“……”沈羨轉回目光，他看了眼玄清，對方依舊不打算出手，淡淡看著眼前這一切。

既然如此，那還是自己出手吧，不知這只獬豸，與他設定的獬豸是否相同……

他從福袋裏掏出一本書，放到地上。

書上的封面赫然寫著……終極表白寶典。

這書是當時進度條達百分之五十時系統發放在他福袋的系統獎勵，名字很普通，內容……沈羨不忍直視。

看到這書獬豸眼神有些嫌棄，然而翻了幾頁看清裏面的內容，眼睛立刻亮了起來。沈羨心安，這才道：“不知您對這書感不感興趣。”

獬豸耳朵抖了抖，裝模作樣擡起爪子隨意撥動兩下，叼起話本走了回去，將話本放在一旁，方道：“小子還挺懂事的。”

“您喜歡就好。”

“行了，你們不必那麽緊張，”獬豸俯下前身，像貓一樣伸了個懶腰，饒有興致地看了眼玄清，很快便偏開視線，“今天我心情好，我問三個問題，你們的回答若是讓我滿意了，便讓你們通過。”

沈羨心中一喜：“您請問。”

“惡行必有惡果，這句話可對？”

沈羨想了想，腦海中莫名浮現連郁立於血海之中孤寂的身影，答：“不對。”

獬豸點點頭：“一善染心，萬劫不朽。百燈曠照，千裏通明。這句話可對？”

蒼鳳淡淡應了一聲。

獬豸再問：“仙修即為正道，魔修即為邪道？”

顧煥清微微一笑：“放屁。”

獬豸哈哈大笑：“說得好，你們通過了。”

沈羨有些錯愕，這神獸的意思，看來他也不待見仙修？

獬豸像是察覺到他的疑惑，彈了彈耳朵道：“比起仙修，我還是更喜歡“無恥”的魔修。”

他用前角頂了頂門，那沈重的石門竟被它不費吹灰之力地頂開了，他擡起前爪將門推得更大，回身對三人道：“進去吧。”

三人前後進入，沈羨在進門前回頭看了眼獬豸，對方又待在原來的位置上，懶洋洋地趴在地面上，前爪翻閱著那本寶典。

門裏和門外區別甚大，像是身處一個巨大的宮殿中，畫閣朱樓，一切都是沈羨熟悉的場景。

一瞬間，沈羨還以為自己又陷入了連郁帶來的光怪陸離的夢境中。

沒讓他失神太久，顧煥清拉了拉他的手臂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
沈羨定了定神，說：“這地方我在他的記憶中見過，是他曾經生活的地方。”

有玄清這個外人在，沈羨說得含糊，顧煥清立刻明白過來，思考片刻，道：“那就去他的住所看看。”

“嗯。”沈羨看向玄清，“不知前輩什麽打算？”

“你們規劃就好。”玄清冷淡道。

人家都這麽說了，沈羨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，便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帶路。

雖然連郁的記憶他也只看了片段，但是對於基本的路線還是記得，挑了條近路走。

有些地方與夢境中所見的有些出入，但這仍然使得沈羨生出一種悵然若失的情緒。

關於連郁的隕落，他一直抱有疑問。

連郁心智堅定，根基穩固，以他的心性，飛升成仙不成問題，然而這般強勢的他，最後卻也成了殘留在天問上的一縷神魂，借著契機進入了他的身體，這才有了重生的機會。

這世間，縱使強大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，最後卻也逃不過世間的法則。

沈羨還在這邊參悟著人生哲理，忽然察覺到周周圍一閃而逝的危險，沈羨心中一凜，猛地抓住顧煥清後撤，就見兩人剛才站的位置一只妖獸撲了上來。一擊不得，妖獸伏低身子，虎視眈眈地望著他們。

一頭五級煉骨期的妖獸，以顧煥清現在金丹中期的水平夠不成威脅，玄清更是站在一旁袖手旁觀。只幾下的工夫，妖獸就被顧煥清輕松解決。

沈羨松口氣，朝顧煥清走去，餘光敏銳地捕捉到一旁的空間出現扭曲，眼神一厲，立刻將顧煥清護在身後，擡手攻擊。

自從他開始天道之力的訓練，就再也沒有動用過靈力，逼迫自己盡快適應和領悟天道之力。

那妖獸比剛才的煉骨期更厲害，已是妖丹期，懂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，可惜有沈羨在場，它的打算註定要落空。

沈羨默默調用起天道之力，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變了一截，如同高位之上的聖明，他看著眼前不自量力撲來的妖獸，手指微動，妖獸頓時捆縛在半空中，無法動彈。

妖獸顯然也沒料到形勢急轉直下，它試圖掙脫，卻發現自己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，為世界所限制。

沈羨一揚手，那妖獸的身影驟然撕裂消失，如同被天地間的無形的手抹去，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。

玄清的目光終於有了一絲波瀾，他望向沈羨，目光中隱含淡淡的打量，卻很快消弭無形，又恢覆了往常的古井無波。

一處隱蔽的角落，用鬥篷將自己全身遮蔽起來的少年看到剛才沈羨壓倒性的力量，眼睛一亮，心中有了打算。

“剛才可有受傷？”沈羨拉過顧煥清仔細查探，見沒有任何傷口，放下心來。

顧煥清含笑看著他緊張的樣子，正想笑他護自己太嚴實怎麽可能受傷，忽然目光一凝，迅速將沈羨拽到自己身側，淩厲看向某一處：“什麽人！”

沈羨疑惑，就見自己剛才所站的位置憑空出現一人，如果不是顧煥清將他拉開，此刻那個人就撲到了自己身上。

由於沈羨躲避開，那人撲過來的動作一時剎不住，徑直栽到了地上。

沈羨看了眼那人身上的鬥篷，被鬥篷遮蓋住的少年的身體憑空消失，與地面融為一體，沈羨明白過來，這鬥篷想必是隱匿身形所用。雖然不知道這少年是何打算，但從剛才的動作來看想必動機不純。

那少年摔得灰頭土臉，他有些艱難地爬起來，咬了咬嘴唇，微微擡起頭，從下而上望著沈羨，一副我見猶憐的神態。

沈羨一陣膈應，為什麽這世界的男生都喜歡做這種姿態呢！齊柯是這樣，眼前這人也是，難道除了扮柔弱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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